鄧南光,本名鄧騰輝,西元一九○七年生於新竹北埔,有四兄弟,排行第三,祖父姜滿堂為地方頭人,家境豐裕。
(佩姬的網誌裡欣喜提到令她感動的 Hakka 展,耳際一隻不再高飛的孤鳥咽嗚,爹兒時家境窮困窘迫、加上老時病怨交纏的怨懟,哭聲大到在飛往台南的復興上,我因為剛讀完那本新的叨念與林榮三獎的「獼猴桃」而也淚流滿面。)
日治時期,鄧南光在留學日本法政大學經濟系時期開始參加學校攝影社,轉以攝影為職志,返台後就以攝影為業,未滿三十歲前,足跡已遍及全台,留下將近六仟張的底片。據說,鄧南光為了提升攝影品質,在西元一九三三年購置萊卡A型相機,當年這種相機價值不菲,超過一棟商業區的透天厝。
(一個大學攝影社,鄧南光的大學攝影社成就了鄧南光,你的大學攝影社拖累了我和你。)
鄧南光在西元一九一五年至一九四五年間的攝影底片,都做了完整的編號和索引。戰後初期,鄧南光、張才、李鳴鵰三位攝影家,分別在台北中山堂附近、延平北路和衡陽路經營照相器材,推廣照相新器材的使用,他們三人更以器材的使用,他們三人更以器材公會主腦的地位,首開風氣之先,聯手創辦「月展」,並出任評審委員,人稱「三劍客」;後來「月展」由台北市攝影學會接辦,改稱「台北攝影沙龍」。
(所以,滿月了的,把我的原根鄉愁和你的年輕夢想結合,一起給你一個滿月圓的小禮,圓滿的是終於放下心中的枝梗放溪水潺潺遠流入茫茫藍海,昇華的是你功德圓滿你的,我如願以償我的。)
鄧南光的作品題材相當廣泛,沙龍、肖像、舞台、靜物、風景、速寫、紀實等表現各異的形式,構成數以萬計,橫跨四十年的影像語言,直至西元一九七一年,鄧南光辭世以後,他這一股豐沛的創作歷程才畫下句點。
(而你的題材是人,說到焦點總是人,那些被我解譯的影像和層出不窮的爭執,那些男人、女人、大人、小人,要你隨固凝的照片膠捲一起丟棄的,就是這 universal 永遠不能體會的「片刻的雋永」,要的是她們沒有存在的曾經,沒有記憶的你。)
作 品 資 料
類別 攝影
作者 鄧南光
品名 新竹,北埔
年代 1937
尺寸 50.8 × 40.6 cm
媒材技術 銀鹽相紙
影像類別 群像
鄧南光、張才與李鳴鵰是台灣攝影史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光影先行者。
鄧南光的視角靈活、浪漫而大方,張才的鏡頭直截、犀利而真切,李鳴鵰的取景典雅、感性而富寓意。三人以不同的寫實風格在四、五0年代獨領風騷,他們並經常參與展覽與評審,提攜後進不遺餘力,被攝影界尊稱為「快門三劍客」。 透過攝影家本人、家族與同好後輩的回憶與懷想,以及他們精采、珍貴的攝影創作,重現台灣三○年代至五○年代令人回味無窮的光彩歲月。
(爹無止盡的寫,成書的不成書的,散的要後世為他出版的,我隱晦總不寫的,這一切的爹,多麼希望就是那口裡總是傲氣的那個 figure,一個為了感念北埔的養育而不曾停止回饋的 figure,一個對岸口口聲聲、美加世界跑到病倒的儒商,一個堅持他的 Hakka 精神的讀書人,一個感受不到女兒因熱愛而逃避沉重壓力的,一隻不再高飛的孤鳥。立德、立言,爹立了;功在家國。)
(最後還是想抄這段,讓我三年前的深夜胸口猛然悶厥,用盡所有力氣捶著廚房石牆,還是無法掩蓋整個人湧自內心脾肺的痛楚的......這一段:
猶記病前最後一次去美國,那時病已嚴重,時節是夏天,大家吹冷氣,自己卻穿外套,晚上睡飯店,房間要開暖氣,不然冷得發抖!我知道自己身體完蛋了。但還有一堆客戶要見,從美西入境,再飛美南,再往中部。身在東岸機場要換航班時,要到另一個登機門,別人輕鬆自在,自己卻如牛步,走路也困難,有時還要坐機場給殘障者準備的小車!回到洛杉磯,一客戶很熟,他說我臉色黃白,一定重病,他猜對了,我的腎臟已衰絕到最末期,祇是自己不願倒下而已。
我記得病前去美國後,又急忙趕去大陸,帶著一位老美看廣東和江蘇的工廠,那時自己身體已是強努之末,好似用最後一口氣去完成由美國帶回的任務,從廣州搭機回經香港時,走路已不穩,在香港機場差一些倒下,硬撐著回到台灣,吃什麼藥已無效,知道大限不久,也不願坐等死亡,還是開車往來工廠,看各協力廠的加工品!
在一天晚上約九點開車實在撐不住,睡著了,猛撞高速路旁護欄彈回,方醒過來,好在前後無車,再忍住張不開的眼睛,勉強衝衝撞撞的回到家。
隔不了幾多天,全身水腫,呼吸困難,身上積水已上肺臟,每一呼一吸都有水聲,當天睡覺不知如何早上醒來,老婆說我站著發呆,全身溼透,不知是汗還是尿水,老婆趕緊叫兒子及住附近的弟弟,緊急送醫院,我只記得上車,就昏迷了,昏迷中有些記憶,友人要送我上飛機,機場上各種乘客都有,最後我沒上機,友人也離開了!當我睜開眼時,第一個看到我堂弟蕭主任醫師問我知道他是誰,我結結巴巴回蕭某某,我發現嘴上鼻孔有管子,動手拔掉,停沒多久就把我用床推出去,轉到另一病房,我那時還不知,是什麼事,自己怎麼會在病房裏?老婆說我昏睡四天,親友來看者皆以為沒救了,自己在加護病房完全沒有知覺,出到普通病房一個星期,我還不知自己在何處,但已知道自己被洗腎,且一天被洗幾次才救回來......)
(爹與你,總為你們作誌記的我,希冀你們成顯成達立功立言的我,是不是應該在同樣需要承擔最搭風險的偉大親、愛情與個人完成間,作一抉擇,而成自己的誌記與功言呢?遙想爹寫至我小學六年之後,便不再沾沾以我為驕喜的,落寞......)
(補錄:關於鄧南光、鄧雨賢、龍瑛宗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