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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andon Hill, Bristol)

現在,那間病房,沒有人……

絕症初期
沒有人可以讓妳打電話或傳訊息說:我現在剛洗完澡,抹好乳液,聞起來好甜好香,你再不出現,螞蟻等等就會把我搬走了…那個沒有人的感覺,突然讓洗完澡、抹好乳液和聞起來好甜好香這些事變得很寂寞…

絕症中期
沒有人在看著車站裡雙雙對對手含著手可以不難受吧?!想著自己空盪盪的手裡,曾經多自在地被另一隻手佔領著,除了一個好演員,上演著內心戲的不在乎,沒有人會不難受吧?雖然我知道你是個好演員…

絕症後期
沒有人會像妳一樣恣意在愛裡,極盡所能地做愛裡該做或會做或想做或情不自禁做的事,或跟妳對等地奮不顧身用全心全意去愛去給感情去用愛的感覺流淚和歡笑,那樣地荒謬可笑像個沒有對手的賽跑選手,那樣的無能為力像個只有黑色或白色的圍棋,那樣地可憐又卑微地像個沒有你的我…

迴光返照
總是想你的好,總是為你想,總是覺得自己不好,總是不愛自己又太愛你,總是幫你想其實你這樣是已經對我很好了,總是認為你這樣這樣是因為那樣那樣所以不可以怎樣怎樣,總是極度擴大因為一丁丁的阿Q而得到的快樂去彌補極度縮小後還是不知為何而來的哀傷和失落,總是想你卻總是想不起曾經的自己或想不出來將來的自己…

絕症末期
沒有人,我知道自己是被定位成這樣…電話裡沒有名字稱呼,空盪盪地讓人被風吹亂太細的髮絲;對話開頭只有起始語或感嘆詞,流竄耳際的內容語調是對誰都一樣的保留和裝飾…也許,一直以為自己是那個人的沒有人,該上體重計看清楚自己其實輕飄飄地不在任何人心裡有任何份量留下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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