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算數好的派提醒,原來即將到來的那個二十三號,不是三十大壽,自己嚇自己,把只有一個人在英國的青壯蛻變日情緒無限放大,其實有點滑稽好笑。所以,在步入青壯期前,還有一年機會好好揮霍青春(圍~是這樣說嗎?XD)。
莽撞訂下了自己在布城西南邊三十公里、以沙灘海岸聞名的母馬小鎮風景區(其實這名字是中古世紀的拉丁文,大概就是「西邊那地方在海上」的意思,所以 super-mare 就是 on sea 的拉丁文?XD)半日散心,雖然似乎是陰天,但因為三十分鐘火車程、出了車站五分鐘就可以快速到達最愛的海邊,怎麼不去?
昨天想念娘煮的雞湯麵線,下手用大同神奇鍋燉了一鍋最簡單的香菇雞。用冬菇和 Sainsbury's 的八隻小雞腿(兩盒三鎊五)加水下去,再澆下當時和狗一起去香港人開的超市買的龜甲萬老抽(維基:老抽又稱濃醬油,是醬油的一種。特色是色澤較深,呈棕褐色並帶有光澤,以及味道較為濃郁鮮甜),大同神奇鍋就自己做完所有的事,除了還要掀掀鍋加水或嚐味。起鍋之後,把湯淋上已經下水燙過的廈門麵線(吃來黏糊但非常有嚼勁像我們自家的福州麵線),就是道地老娘味香菇雞湯麵線。不過在給娘的信裡,除了大大誇揚自己的好手藝煮來就像娘燉的,還是誠實地寫著:「不過總是有人幫妳煮好一碗麵線,還是比較好」,當作隱諱的小女兒嬌嗔,想娘也讀不出吧?
就像每每嚐嬤嬤煮的紅糟雞湯麵線(也許就是大家趨之若鶩的紅麴吧?我們家裡都自己做的)、酒蛋麵線或腰子麵線,總覺娘煮的雖然差不多,但火侯和口感總是莫名略遜;我們家總沒有刻意教授傳承什麼私房料理,但似乎兩代母女間總會以煮食來重現兩代流動的隱蔽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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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香菇雞麵線補了些,等了許久的「倒楣」出現了。在上回以為「倒楣」來前夕,對失聯狗因為想先就寢而大哭的我來說,還真是個半喜半憂。越是討厭它,它越不出現妳越緊張,是個什麼心態?「倒楣」是長春的 Tao Tao 教的,說她們那都這麼講,就是女孩的月經,那前幾天總開口閉口說月經,不知道自己的直言不諱有沒有嚇到人家?XD
再說到最近的事,就是到 host family 吃飯;想我做 master 的時候就沒找 host family 了,老來竟然跟著到 BISC 登記了 host family,免不了被噁和狗訕笑了一番。尤其分配到的這家 host family 還真年輕,後來發現根本就是和自己同年紀,真是羞赧,哈哈哈 XD!上了人家在 Sea Mills 的家,看人家把快兩歲的小女兒 Nia 哄睡,Mike 與 Naomi 看來真是非常快樂且滿足,回頭想想自己毅然決然走上人家眼裡的分岔路,對應 Naomi 這家的溫暖愜意,卻沒有任何後悔和孤單,反而感激起天上不知哪方神明。似乎真的,人一生中,遇到各種的人事物景都會是有些意義,並留下某些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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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我「宅」XD(維基:......隨著人們使用,「宅」這個字的定義,已經被人直接聯想到中文字「宅 = 家」的用法,因此現在大部份的人使用宅男或宅女這個字眼,一般而言是指不善與人相處,或是整天待在家生活圈只有自己,使用上大多還是為貶意。在使用方面,自嘲以及用在他人的定義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是在自稱,「我是一個宅男」或是「我真是宅」的時候,代表的意義通常是「我足不出戶」或是「我看電視玩電腦一整天」等),所以看到 Tao Tao 說 ......只要是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就觉得胸闷气短,压抑得人要疯掉...... 或卜文說 一天的课业下来,坐在桌前,最痛苦的是家人已经睡了。众人睡去,唯我独醒,不是滋味~空虚、寂寞...... 那些話總感覺不到她們的惶恐,我突然想到了陳育虹評蔣勳的那文:
孤獨是飽滿的 【聯合報╱陳育虹(詩人)】2007.10.14 02:53 am(詩人請原諒我的 highlight) 2002年蔣勳推出了短篇小說集《因為孤獨的緣故》增訂版(聯合文學出版),用八篇幾乎是超現實的黑色故事,書寫現代社會人際的疏離和荒謬。《孤獨六講》是這本小說底層思考的剖示和延伸,分別論及情慾、語言、革命、暴力、思維與倫理的孤獨。 面對「孤獨」這樣廣泛而抽象的論題,蔣勳是忐忑的,他質疑自己「以有限的思維圖解無限的孤獨,注定徒勞無功吧」。但翻開第一章〈情慾孤獨〉,他從儒家因為重視倫理與群體文化而壓抑個體的孤獨感論起,對比莊子「獨與天地精神往來」的離群不羈、魏晉南北朝竹林七賢的特立獨行,轉而談到五四運動對當時人性價值改變的影響;再從魯迅、沈從文、張愛玲小說中個人隱私的不被允許,敘述到自己母親對孩子需要獨處的不解與不安,與自己年少初讀《紅樓夢》寶玉性幻想夢遺時的驚訝。他分析中國文化群體先於個人的價值觀,日久竟使得個人恐懼孤獨,失去思辨能力;更糟的是,這群體關係似乎緊密的社會,因為欠缺對個體的尊重,並不擁有真正的和諧,這便造成了人際間更大的疏離,更多的荒謬。 詭異的是,這些問題的根源,都來自沒有孤獨。「我可以孤獨嗎?我可以更孤獨一點嗎?」蔣勳在序中這樣自問或吶喊。 論題寂寞而枯燥,但蔣勳充分掌握他博學強記的能力,以中外歷史典故,配合他順手拈來貼切的個人經驗,使這看來難以入口的書,十分易於親近。 「在美學與詩中修行的蔣勳,卻是在小說的文字世界裡立地成魔。」張小虹在《因為孤獨的緣故》序中寫。但讀《孤獨六講》,我們彷彿聽到蔣勳說:事實是,佛魔一體,沒有佛也沒有魔,只有孤獨;只有面對孤獨才能思辨,只有思辨才算存在,只有思辨後的和諧,才是真和諧。然則,蔣勳要闡揚的,毋寧是孤獨,是思維。「思維的孤獨是最大的孤獨,」他說,「但孤獨讓我們飽滿。」在孤獨裡,我們也許可以從自我內部找到(柏拉圖《饗宴》寓言中)我們被劈散的另一半。 而我們又該如何定位蔣勳?安那其詩人?反叛者?美學推動者?人性觀察者?也許就是:孤獨的思考者? 有說,一個創作者一生著作經常可以歸結出一個主題。蔣勳是多面的,但在寫出那麼多本詩、散文、小說、論述之後,卻是這原不為書寫而成的《六講》,淋漓說盡了作者內心最深最荒涼的感知:孤獨──情慾的語言的思維的倫理的……種種孤獨。「孤獨絕對是我們一生中無可避免的命題」,蔣勳說。《孤獨六講》讓我們看到一個四通八達的蔣勳;一個面對孤獨,在孤獨裡更飽滿開豁的創作者。 |
希望她們看得到,「孤獨絕對是我們一生中無可避免的命題,只有面對孤獨才能思辨,只有思辨才算存在,只有思辨後的和諧,才是真和諧;思維的孤獨是最大的孤獨,但孤獨讓我們飽滿」。也是共勉。
註一:謝謝狗堅持讓我帶大同神奇鍋。
註二:維基真是寫文的好幫手 X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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